沉醉东风·有所感
昔有愚人,至于他家。主人与食,嫌淡无味。主人闻已,更为益盐。既得盐美,便自念言:“所以美者,缘有盐故。少有尚尔,况复多也?”愚人无智,便空食盐。食已口爽,反为其患。
贾谊宅中今始见,葛洪山下昔曾窥。寒泉百尺空看影,正是行人暍死时。
洛郊无俎豆,弊厩惭老马。小雁过炉峰,影落楚水下。长船倚云泊,石镜秋凉夜。岂解有乡情,弄月聊呜哑。别柳当马头,官槐如兔目。欲将千里别,持我易斗粟。南云北云空脉断,灵台经络悬春线。青轩树转月满床,下国饥儿梦中见。维尔之昆二十馀,年来持镜颇有须。辞家三载今如此,索米王门一事无。荒沟古水光如刀,庭南拱柳生蛴螬。江干幼客真可念,郊原晚吹悲号号。
缀玉联珠六十年,谁教冥路作诗仙。浮云不系名居易,造化无为字乐天。童子解吟长恨曲,胡儿能唱琵琶篇。文章已满行人耳,一度思卿一怆然。
"红轮不暂驻,乌飞岂复停。岑霞渐渐落,溪阴寸寸生。
燕塞雪,片片大如拳。蓟上酒楼喧鼓吹,帝城车马走骈阗。羁馆独凄然。 燕塞月,缺了又还圆。万里妾心愁更苦,十春和泪看婵娟。何日是归年。
江南三月听莺天,买酒莫论钱。晚笋余花,绿阴青子,春老夕阳前。欲寻旧梦前溪去,过了柳三眠。桑径人稀,吴蚕才动,寒倚一梯烟。
滁州之西南,泉水之涯,欧阳公作州之二年,构亭曰“丰乐”,自为记,以见其名义。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,得山之高,构亭曰“醒心”,使巩记之。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,则必即丰乐以饮。或醉且劳矣,则必即醒心而望,以见夫群山之相环,云烟之相滋,旷野之无穷,草树众而泉石嘉,使目新乎其所睹,耳新乎其所闻,则其心洒然而醒,更欲久而忘归也。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,取韩子退之《北湖》之诗云。噫!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,而名之以见其实,又善者矣。虽然,公之乐,吾能言之。吾君优游而无为于上,吾民给足而无憾于下。天下之学者,皆为材且良;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,皆得其宜,公乐也。一山之隅,一泉之旁,岂公乐哉?乃公所寄意于此也。若公之贤,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。今同游之宾客,尚未知公之难遇也。后百千年,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,思欲见之,有不可及之叹,然后知公之难遇也。则凡同游于此者,其可不喜且幸欤!而巩也,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,其又不喜且幸欤!庆历七年八月十五日记。
诗家清景在新春,绿柳才黄半未匀。 若待上林花似锦,出门俱是看花人。
游人杜陵北,送客汉川东。无论去与住,俱是一飘蓬。秋鬓含霜白,衰颜倚酒红。别有相思处,啼鸟杂夜风。
颠倒醉眠三数日,人间百事不思量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