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桑子·时光只解催人老
襄樊四载弄干戈,不见渔歌,不见樵歌。试问如今事若何?金也消磨,谷也消磨。柘枝不用舞婆娑,丑也能多,恶也能多!朱门日日买朱娥。军事如何?民事如何?
带酒冲山雨,和衣睡晚晴。不知钟鼓报天明。梦里栩然蝴蝶、一身轻。 老去才都尽,归来计未成。求田问舍笑豪英。自爱湖边沙路、免泥行。
圣代无隐者,英灵尽来归。遂令东山客,不得顾采薇。既至金门远,孰云吾道非。江淮度寒食,京洛缝春衣。置酒长安道,同心与我违。行当浮桂棹,未几拂荆扉。远树带行客,孤城当落晖。吾谋适不用,勿谓知音稀。
拆桐花烂漫,乍疏雨、洗清明。正艳杏浇林,缃桃绣野,芳景如屏。倾城。尽寻胜去,骤雕鞍绀幰出郊垧。风暖繁弦脆管,万家竞奏新声。 盈盈。斗草踏青。人艳冶、递逢迎。向路傍往往,遗簪堕珥,珠翠纵横。欢情。对佳丽地,信金罍罄竭玉山倾。拼却明朝永日,画堂一枕春酲。
月儿弯弯照九州,几家欢乐几家愁。几家夫妇同罗帐,几个飘零在外头?
"恭临宝位,肃奉瑶图。恒思解网,每轸泣辜。
浮图文瑛居大云庵,环水,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。亟求余作《沧浪亭记》,曰:“昔子美之记,记亭之胜也。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。”余曰:昔吴越有国时,广陵王镇吴中,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;其外戚孙承祐,亦治园于其偏。迨淮海纳土,此园不废。苏子美始建沧浪亭,最后禅者居之: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。有庵以来二百年,文瑛寻古遗事,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: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。夫古今之变,朝市改易。尝登姑苏之台,望五湖之渺茫,群山之苍翠,太伯、虞仲之所建,阖闾、夫差之所争,子胥、种、蠡之所经营,今皆无有矣。庵与亭何为者哉?虽然,钱镠因乱攘窃,保有吴越,国富兵强,垂及四世。诸子姻戚,乘时奢僭,宫馆苑囿,极一时之盛。而子美之亭,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。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,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,则有在矣。文瑛读书喜诗,与吾徒游,唿之为沧浪僧云。
彩云易向秋空散,燕子怜长叹。几翻离合总无因,赢得一回僝僽一回亲。归鸿旧约霜前至,可寄香笺字。不如前事不思量,且枕红蕤欹侧看斜阳。
望长安,前程渺渺鬓斑斑。南来北往随征雁,行路艰难。青泥小剑关,红叶湓江岸,白草连云栈。功名半纸,风雪千山。
流莺应见落,舞蝶未知空。拟欲求图画,枝枝带竹丛。"
擢擢当轩竹,青青重岁寒。心贞徒见赏,箨小未成竿。
西风一叶送行舟。浅迟留。舣汀洲。新浴红衣,绿水带香流。应是离宫城外晚,人伫立,小帘钩。 新归重省别来愁。黛眉头。半痕秋。天上人间,斜月绣针楼。湘浪莫迷花蝶梦,江上约,负轻鸥。
渡辽水,此去咸阳五千里。来时父母知隔生,重着衣裳如送死。亦有白骨归咸阳,营家各与题本乡。身在应无回渡日,驻马相看辽水傍。